四
就这样,没有任何预兆。
钟迟就这么脱口而出了,七生也受到不小的刺激。
“那么爱开玩笑?”七生的脸上有点红晕,但还是一脸正经的问,感觉挺可爱的。
“没有在开玩笑。”
公交车到站了,司机咳嗽了一下,七生和钟迟慌张的跑下来。
“你真喜欢我?”七生拉着他的衣角。
“你不敢相信?”钟迟把她的脸掰过来,看着她的眼睛,捏了捏。
“我信。”她笑了笑,拉着他的手。
我想带你来看看冬天里大海边的雪花。
他们坐在礁石上,耳边还是她的耳机。一切都很简单,不做任何铺垫。简单到只有几个单音节。
“你说海里会有什么?”七生拉着外套,被海风吹的有点冷。
“有生物。”钟迟很认真的回答,以至于觉得他的回答是正确答案一般。
七生躺倒在礁石上,冰冷传入衣服,刺激皮肤。但她并不感觉没有什么不好的。
天上有几只海鸟,高亢的叫声,像亘古前的雷鸣,在天上的云层划开一个口子。背景是很简单的,三十五度灰。
“海里有一只52赫兹的鲸鱼,还有只能在原地的水草,还有没有人愿意接近的海蜇。还有很多。”她不想在举例下去,因为天气是那么冷,结冻了她的头脑思维。
能抛弃一切的感觉。
那天七生穿了一件红色长裙,外套是不是很深的棕色,站在沙地里,风吹乱她的卷发,她独自一人伫立在哪里,天上漫漫白雪,掩盖了她去时的痕迹。
那一刻能拿自己的一切来换,希望能留住这个脆弱的人。
也能抛弃一切,从此随她在身边。
“走吧,下雪了,找个地方休息一下!”钟迟在礁石上大喊。
这时候海水涨潮,一点点漫过她的脚踝,她的裙子,被水浸跑,染成血色一样的红。l她没有回头继续走,继续走。
“快回来啊!”钟迟急了,跑下去把她拉回来。
七生生气的甩开他的手,眼睛有点发红。她指着这片大海:“我只是过来看看我哥,想和他近一些。”
钟迟沉默了很久,把她拥进怀里。他把头搭在她的肩上:“别想了,都过去了。”
“他们都怪我,怪我把我哥给弄死了。”
时间吞没了一切,他们的语言,他们的故事。只有简单的拥抱还未他们彼此保留,世界不说话。
“你知道吗?算了你不知道。我们走吧吃饭去。”她放开他,拉着他的衣服,就随她。他不问,她不说。
海边有一座房子,海蓝色。没有多少人,近乎没人,店里暖和,有一个老板在吧台摆弄收音机。七生在她面前敲了敲:“发神什么,来两份焗饭。”
那个吧台的女孩和她很熟似乎。
“好啊,这就来,带男朋友?”女孩走进厨房带上围裙,发出银玲般的笑声。
“嗯哼。”她拉着他找一个位置坐下,桌上有熏香,橘子味。她摆弄桌上的干草,抬起头,眼神有点迷离。
“我们聊聊天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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